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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镇妖司养鲲探案的日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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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 审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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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石率领一阵人等在城北大门外迎接吴镇守。

吴镇守名吴勇,正七品命官,五十五岁,资深练气士,一身真元算的上雄厚。

随着进食越来越多,幼鲲分身对外界除了妖气之外的气机感知也越来越敏锐,面对吴镇守时,李石已然能隐隐感知对方的真元气机——只比自己弱了一线而已。

假若吴镇守在真修里天赋一般,三十岁成为练气士,那他练气养元的时日应至少超过二十五年,却比自己十七年苦修的量还要少一些。

如此对比并没有过多的实际意义,每人资质不同,修炼法门不同,练气养元的效率也不同,修炼出来的真元质性亦有差异。

李石也只是想通过这种对比加深自我了解而已。

县令郭友德也到了城外迎接,不过到底不是直属上官,寒暄几句之后,便先告辞离开。

吴镇守盯着李石看了半天,由衷感叹:“好个少年英才,短短时日便能破获如此大案,李行走未来可期也。”

李石连忙谦虚道:“惭愧,刚一上任就遇此大案,下官也是颤颤惊惊,好在王参军与袁主簿以及众力士衙役鼎力相助,加上机缘巧合,才侥幸破了此案,可还是不慎让那两位主犯身死道消……尤其葛元,乃在牢房中自尽,下官有失职之嫌。”

吴镇守见年纪轻轻的李石居然如此沉稳,不由又高看一眼,道:“诶,一个真修要是一心寻死,谁又能拦得住,此事怎能怪你。走,上马车,与我好生说说案情。”

说完,把着李石胳膊,上了他的车驾。

顶头上官表现出看好你重视你,李石自然不能不识抬举,在马车上把早已在脑海中过了数遍的案情与吴镇守一一说来。

吴镇守虽看过卷宗,冰冷的文字与李石声情并茂地讲述哪是一样,当听到棺材中的成年男尸居然是葛元夫妇十数年前丧命的幼儿时,忍不住惊呼出声,同时脸色复杂的感叹道:“此种养尸禁术我也只听说过,不想居然真的存在,还发生在我的辖区……那孟氏为了幼儿,敢害上千条人命来养尸,人心大爱,人性大恐怖,都在其中。”

说到这,又慎重地问道:“卷宗中所提到孟氏杀人养尸的阴地之所,可处理好了?”

李石连忙道:“镇守放心,我已叫人破开屋顶,于烈日下暴晒数日,如今阴气已然散尽。”

卷宗中所说阴地,便是青云山脚下发现棺椁的废弃宅园,不过李石隐下枯井一环,只说孟氏杀人之所乃摆放棺椁的屋宅内。

“到底是千人冤死之所,不可小觑,待去行走衙门见了一众人犯,你再与我去那处走一遭,本官要亲自查看后方可安心。”吴镇守谨慎道。

李石抱拳示礼:“自当如此。”

吴镇守又问:“那孟氏所学禁术当真是来自上古洞府?”

李石心中一凛,吴镇守所问皆切中要害,他谨慎回道:“这是葛元所说,只是那处上古洞府在像州,过于遥远,无法验证,下官也不敢保证此人没有在这一处细节上撒谎,只能在卷宗上把他所说地理详情注明,待上官查证。”

吴镇守沉吟道:“你这也是老道所为,且放心,都护衙门必定会派人去查验。”

到了行走衙门,吴镇守也不歇脚喝茶,直奔地牢,在牢房中一一审问所有犯人,又让李石唤来所有牵扯到案件的人员问话,李石始终在旁边陪同。

吴镇守官威浩浩,话问的也很细,在他威严的目光中,犯人们颤颤巍巍地交代,恨不得把自己的祖宗八代都说出来,只望面前这位老大人能宽待自己,从轻发落。

审问持续到晚间才结束,中间又查看了所有的证物,包括棺材里的三具尸体。

从证物院出来时,吴镇守朝李石笑着夸道:“你办案仔细,这么多人问下来,没有任何纰漏,实在难得,倒不似刚入官场之人,莫非这天下真有天生的神探不成?”

李石连忙道:“哪敢当镇守如此之夸,我不过是深感此案过重,不敢丝毫懈怠,凡是都认真计较,刨根究底……笨人行笨招罢了。”

吴镇守又忍不住看了李石一眼,道:“好一个笨人行笨招,你有如此心性,难怪能抓住机遇,一举破案,果然凡事皆有缘由。”

李石主动道:“镇守,此时天色已晚,正是查验那阴地的好时机,不如我等赶紧用饭,再夜行查探?”

吴镇守满意道:“甚好,我正有此意。”

一行人抵达青云山下时夜色已深,吴镇守把废弃宅园里里外外都查了一遍,确定没有阴气之后,才满意点头。

自始至终,无人发现那井下异常。

之后众人又上山来到青云寺,当看到青云寺那错综复杂的地下密道,吴镇守神色难明:“挖这些密道定非一日之功,此案潜伏十数年,我有失察之责啊。”

上官自责,李石等人作为下官,哪里敢多说什么。

第二日晌午,吴镇守离开时叮嘱李石:“此案牵涉财物甚多,你抓紧换成白银,八成上交,留下两成自用。”

李石连忙道:“多谢镇守体恤。”

结案陈词里说的分明,此案涉及财产作价十一万九千六百余两,超过十万两,按惯例,行走衙门通常只能留下一成,其余九成都得上交,吴镇守开口让李石留下两成,当是奖励陵夷县行走衙门在此案中的表现得力。

两成,也就是两万三千八九百多两,无疑是笔巨款。

何况其中多为店铺等营生,出手换成白银,还有一些可操作空间。

手中有钱,今后李石这个行走老爷,会好当很多。

送走吴镇守,一行人回到衙门,李石把王参军与袁主簿召到前衙书斋:“吴镇守审查无误,此案在陵夷行走衙门算是告一段落,王参军,明日暗中寻一地,给那三人下葬吧……此外财产处理一事得抓紧,发公卖告示,凡有意者皆可来行走衙门出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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