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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柱灭开始的良心炼金术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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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大西洋般的,澄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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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勒斯·布雷尼已经记不清在这里住了几日了。

反正他是明天都和男子出去,虽不说是一同打猎,但是一直拿着恩奇的包也不是一个好的活计,所以在恩奇家住的这几天到也心安理得。恩奇的包虽一直在他的手里拿着,但是恩奇却一直不给他打开,像小孩子保护自己的玩具一样。

恩奇的枪是一把老式的猎枪,红铜色的木栓与许许多多粗犷的铁器拼接而成,看不出和其他东西有什么特殊的区别,但恩奇照顾他就像照顾躺在病床上的老父亲一样,每天擦拭好几遍,现在呢,这个工作落到了法勒斯的头上。

每次法勒斯·布雷尼擦拭枪管时,都会想象到恩奇打猎时的样子,冷酷而冷血,但在对待枪,却如同孩子,这极大的反差都会让法勒斯感到有趣。但恐怕世间就是如此,人们总在以不同的样子面对着他们琐碎而又无奈的生活。

同样他要做的,就是帮助维斯黛太太打理花园里的花和树,虽说是树,那不过是长高的草丛罢了,这一新奇的举动感觉也是恩奇在大醉之后想到的吧,法勒斯想。

购物的话都是夫妇俩去的,他们让法勒斯在家里睡觉或别的,法勒斯也曾提出过要一起去购物,因为没准,他可以见到艾妮。但每一次都被恩奇回绝了,之后自己也便感到厌烦,便不提出什么了,只管蒙着头,钻进被子里,睡个没完没了。倒也舒服。

这便是他的生活了。

“你有什么打算吗?”

“暂时……还没有。”

维斯黛太太在一日的早晨看见法勒斯·布雷尼手中拿着那个破烂不堪的包,像一个孩子。

“暂时没有打算的话,就暂时留下了吧。如果可以帮帮忙的话,那也挺好。”

“可以的吗?”法勒斯问。

“应该可以的。”

法勒斯就是这样住在了恩奇的家里,这些活计本来就不累,在这个十几岁的少年手上,就更加的轻松了。可法勒斯仍然感觉到有些东西在他的身体里慢慢地流失,就像出汗一样,从身体里蒸发到云层之中,他怀疑是草卷又给了他新的指示,但每次拿出来查看,仍只有从前的内容,其余的部分,就像沾上了打翻的浓汤一样,变得模糊不清。

但就草卷的长度来看,应该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要走。法勒斯·布雷尼突然察觉到,自己好像不是那么期待远方的路了,从老人那里出来之后,期待感丝毫隐隐约约地挣脱了他,或者说,他突然发现,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小孩了。

恩奇将酒瓶倒立起来,堆成一个三角形,估计要堆三层,眼下的酒瓶是不够的,除非再多喝四五瓶。可恩奇实在是喝不下去了,但没必要,因为他也堆不起来。

窗外的风已经慢慢地变得激烈,像一个茁壮成长的人。但是能感觉出,没有人喜欢它,就连法勒斯平日里能见到的那只黄色的小鸟,都在这时,渺无音信了。这让法勒斯·布雷尼有点难过,因为以前每天早上他都能见到那只黄色的小鸟,似乎小鸟也在等他,他已经准备好要帮小鸟起一个名字了,但现在看来,似乎没这个必要了。

“似乎是要到冬天了呢?”

“我还以为你醉了呢。”法勒斯看向突然说话的恩奇,他已经没有在摆弄酒瓶,只是呆呆地看向窗外。

“刚才醉了,现在……应该没有。”

“是吗?”

“应该是的。”

恩奇将他的手摊在沙发的两侧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脸的两边也都已经涨红,仿佛血液即可就可以喷出,看来的确是醉了。

法勒斯·布雷尼见他好大一会都是低着头,自顾自地念叨着什么,像婴儿一般喃喃细语。便打算去接一杯水去。

“需要我去接被水吗?”

恩奇没有说话。法勒斯走到屋外,风中的寒冷已经开始变得不一样,像是从深深的洞穴里吹出来的一样,似乎能深深地扎进人的骨头里。冷得作响。他连忙把大衣拉得严密,可风仍一个劲地往每一个空隙钻。

连忙加快脚步来到水井边,短短的路一直延伸,伴随着几支不知名的花,已经死了,只是还在连着枝干上,默默地等待着掉落,法勒斯无法辨认花的名字,也许是因为花太过萎落,也许是因为太冷,法勒斯已经许多次想到返回,但他一想到恩奇暴毙在自己的呕吐物和酒精之中时,就有点难过,于是就摇了摇头,继续走了下去。

水井上似乎漂着一层东西,法勒斯借助懒散的太阳光能够看见,短短的井中反射出几丝幻光。但究竟是什么,已经无从辨认。应该不是冰,因为现在还不算太冷,或者是什么树的汁液罢,法勒斯心想,记得小时候,有一种树在秋冬过渡时,便会在树的表面溢出一种白色的汁液,老人似乎是会拿它来制药。但这终究是无从得知的,他既看不清井,又想不起树。

法勒斯·布雷尼很快打消了树的念头,因为井的位置实在是特殊,周围的一切都距离它几乎四五米远,它像是举行祭祀的祭司,周围无形的圣火将虔诚的或不虔诚的人都给隔开了,这也是为什么法勒斯老远就能看见井的原因,井的一旁形成的一圈原型实在是太过显眼。

法勒斯回家时恩奇已经清醒了一大截,至少不会呕吐了。他将身子靠在沙发角,坐在地上,法勒斯回来时吓了一跳,没准他已经死了呢。

但法勒斯发现他只是睡着了,他将手靠近恩奇的鼻子,那出着粗气,热得像是刚刚烧开的水冒出的蒸汽。

“喂,劳驾啦,清醒一点。”

恩奇似乎是没有听到。

“劳驾啦。”

法勒斯看着恩奇仍是没反应,便把水桶小心翼翼地挪到了一旁,抖了抖手,一下打到了恩奇的胸口。

“咳咳咳……呃。”恩奇缓缓抬起头,“打的挺重的啊。”

“本来不想那么重的。”

“也好,这样才好清醒。”恩奇笑了笑,虽然略带苍白,“水,水带回来了吗?”

“喏,水。”法勒斯将水桶推了过去。

“帮我拿个杯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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