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一直以为,总是有许多东西推动我们向前,像无可挽回的酒杯,或者猝不及防就走丢的人,无可挽回的现在和永远死去的过去,但现在我终于知道,推到我们向前的,不过是曾经的自己。”韦恩·伯德把自己的包整理好,把一样又一样的东西装进去,直到所以东西像火山喷发一样要涌出来时,伯德才作罢。
“可是地图,是这个草卷指引着我,如果不是这个草卷,我根本来不了这里。见不到恩奇,见不到你。”就在今天早上,整个世界像大病初愈一样,好了起来,连平日无精打采的太阳都有了一股力量。
伯德提议就在中午就走,“那些该死的山贼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,万一他们要和我们要争一个休息的好地方,估计我们会去另一个世界好好休息。”
法勒斯·布雷尼也表示赞同,虽然恩奇已死,但住在这里,多多少少让法勒斯有种不安心的感觉存在。
伯德像一个强盗一般在这座房子里到处搜刮,凡是他能看见的东西,全部放进他自己那个包里。
“这包看起来没有比我的大多少,但装起来却多得很啊。”法勒斯对伯德说。
伯德对法勒斯的调侃没有生气,只说:“别看我像胡乱的装,像许多东西我早已记清楚,它还没有放进包里时,我就已经把它装进包里了。”
伯德说得糊里糊涂,法勒斯也不想回答,便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。投入眼帘的便是草卷,虽然已经被揉得像一团流浪汉身上的破布,但上面的图案却依旧清晰可见。
似乎是许久没有看,上面的图案法勒斯好一会才分清,似乎草卷已经有许多区域显现出图案,像是遇到许多年没有见到的老朋友似的,法勒斯用手摸了摸。
“对了,接下来你要去哪?”
“回港口。”
“你呢。”
“不知道,跟着上面的路走。”
“哈哈哈哈,被一张纸推着走啊。”伯德笑了笑。
……
“其实都无所谓啦,记得我才从家里出来的目的,估计放在现在更加幼稚呢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无聊,因为太无聊。我不想在自己家乡死去,那个小镇你可以仅仅用五分钟就逛遍,我不是吹牛,真的太小了。”法勒斯说,“若是能出来走走,见见没有见过的东西,看看没有看过的风景,也挺好。”
“你就这样出来了。”伯德问,这时他已经收拾好了东西,身上披着一件恩奇的外套,他让法勒斯也穿上,但法勒斯摇摇头,伯德便也没有说什么。
“带了一件外套,一个包,一张地图。”
“比起‘地图’,我喜欢叫它‘草卷’,它远远比地图更加神秘。还有,这张草卷是别人送我的。”
“像一个故事。”
“也许吧。”
“但以后还是带点钱再出来。”伯德说,“就不会那么憔悴了。”
法勒斯没有说话,点了点头,似乎表示默认。
“好了,该走了,所有干鱼片我都带着呢。”伯德说,“还有,外套确定不穿?”
法勒斯·布雷尼看了看恩奇的外套,他似乎记得,在有一次打猎时,恩奇似乎穿过。
“算了,还是不穿好,再说,春天要来了。”
韦恩·伯德跟在法勒斯后面,他找了许久,也没有找到小屋的门锁,法勒斯的说法是,“从来没有见过恩奇锁门,也许根本就没有门锁。”但伯德仍把两扇门关齐。
“像一切也没有发生一样。”
“是啊,这小屋。”伯德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卷烟,又掏出一盒火柴,抽起烟来,“我还在桌子上点了几只蜡烛,估计到晚上也像有人家一样。”
“是吗?”法勒斯望着小屋,小屋没有任何变化,像是逃出时间的旅客一样。他现在提不起任何兴趣,是因为睡不够也罢,是因为像要去旅行的人一样离开也罢。
法勒斯看着已经站在门口的伯德,加紧了脚步,跟了上去。
伯德看起来挺开心,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常常在海上的缘故。一会向前小跑一段,一会又坐在地上等待着慢吞吞的法勒斯,若是能说上能让法勒斯称奇的,就是伯德在离小屋不远处的一棵树上,取下了刚刚暖和的叶子,叶子有半个脸大,伯德用嘴含在叶子的一个空隙之间,吹起了一段口哨。
虽不是美妙,但也不算难听,像这种时候,是最为合适的了。因为在一段两人行走的小路上,演奏一些美妙至极的音乐,多少有点浪费。
“吹得什么曲子?”
“我自己编的,一次在集市上听别人演奏过,但后来忘了,便把自己忘记了的部分随意填上。可还行?”
“还行。”
口哨的声音一会幽转,一会几个连续的音调相互挤压,虽说没有高昂的基调,但仍然人人听起来心旷神怡。
法勒斯不知道走向何方,草卷显现出太多位置,自己在哪已经分不清楚。除了跟着伯德以外,似乎并没有其他办法了。
“怎么了,看不懂吗?”
“也……是吧。”
“好久之前就看见你一直拿着这张地图看了,看这么久,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吧。”伯德把手中的烟头掐灭,从鼻子里喷出烟雾,接过草卷,用手摁在上面,“嗯……嗯……喏,这,就是一旁的小镇,就是圆圆的这个。”
“还有这个,大概,就是我们所在的地方。”法勒斯顺着伯德指的地方看去,只见有点乌黑的斑点,在墨绿色的底色下更是模糊,不知伯德是怎样看出来的。
“怎么,你将要去哪里?”伯德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顺着镇子的南面的小路走,可以到达另一座小镇,后面的,便看不清晰了,也可以从小镇的西侧的小路直接走,没有多久,就可以到大一个较大的地方,地图上当然是看不到的,不过港口早已熟知于我的心中。”
“港口?”法勒斯问,“你要去吗?”
“嗯嗯,我就走这条路。”伯德说,“你呢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走路之前,便要把路选好。”韦恩·伯德伸了个懒腰,“抢先于命运,而不是等待命运来选择你。不如跟着我怎么样,可以一同作伴,我也可以帮你指路。”
“可以考虑,待我到不得不选择时再说罢。”法勒斯说,“反正现在我们还在同一条路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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