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发女孩的**压在法勒斯的左肩，空气中弥漫着晴朗的气息，虽然地下室没有阳光照进来，但无论如何，法勒斯·布雷尼房间里的空气都变得干燥起来，一丝湿润的气息从脚底的土里逃走。他绕过睡得正香的女孩，拿上了一本书，《奥斯曼帝国的渔民》。准备去找一些东西吃。
楼道里有一只黛西养的猫，棕灰色，通道尽头大多数住着的是从其他地方来这里工作的女孩，她们都美丽动人，但眼睛里总感觉少了一些什么东西，十足的珍贵。法勒斯的房间在楼梯口的第一间，这样主要他早早的睡觉，早早的起床，估计就可以不用见到各种各样的十七岁的少女。
上去店里的楼梯如同监狱一般，螺旋式上升，墙壁是由浑黑的石头组成，但现在已经长了一些苔藓，虽然法勒斯已经把它们除去，但苔藓刻在石头里的绿色却永远永远无法剥离了。简直就像是监狱。法勒斯·布雷尼想，不，或许以前就是监狱也未尝不可。
店里早已开门，但是为了那些晚上没有回家的丈夫和兴致勃勃的少年回家而打开，对于黛西和少女来说，她们休息的时候才真正开始。
法勒斯很喜欢清晨的打扫，何况是晴朗的清晨，数不清的轻松如同喝进肚子里的烈酒一般，快速起效。阳光从房子左侧的一排窗户里面钻进了，一些双眼朦胧的人摇摇头，慢慢悠悠地从门口走去，法勒斯总是等待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开之后才开始打扫。
一些房间里面弥漫着鱼铺的味道，估计到时可以吸引几只猫咪，不过大多数房间里面还是有一种紫罗兰的香味，这是黛西发给每一个女孩的香水，估计每天她们都会将香水涂抹在自己的身上。
各种各样的女孩，在每个点燃着从船上的带来的香灯的照耀下，仔仔细细地将自己的衣服褪去，将紫罗兰香味的香水涂抹在自己的身上，在灯光下把衣服穿上，摆上一个不错的表情，来到指定的房间门口，进去的话，她们将获得她们生活所需的钱。或许，她们还会受到不同程度的赞扬，“不错”“真好”“了不起啊”。
各种各样的少女，涂抹上紫罗兰香味的香水，在时间的长河里慢慢流逝，她们某个夜晚是否也会突然惊醒，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何处？法勒斯想。
法勒斯·布雷尼的工作简单，只要把每个房间收拾好，把地上的浓痰或者呕吐物扫去，将黛西从吉普赛人那里买来的香料放进去即可。法勒斯打扫房间时候有一个习惯，他喜欢把窗帘拉起来，使整个房间浑黑，这样打扫起来会使他好受一点，一旦清清楚楚地看到每个房间的全貌，他就头疼的要命，这是他在目睹黑发女孩在二楼第三个房间后染上的怪病。即使不知道浓痰或者呕吐物在哪里，只要每一个缝隙都打扫好了。
“你和她睡觉了？”
“嗯嗯。”
“那要从你的钱里面减去。”
“好的。”
黛西说罢，将午餐端过来，还算不错，鱼片，干面包，几块干牛肉，再加上昨天晚上没有喝完的橙汁。法勒斯感觉饿得厉害，快速吃完。
“什么感觉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和女孩子睡觉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给你占便宜了，那个女孩才来几天。”黛西笑笑说，“你还是真的像他。”
韦恩·伯德，法勒斯当然知道黛西说的是谁。
女孩从楼梯口出现，法勒斯依靠在门边，没有注意到。
“肚子饿了吧。”
女孩将法勒斯剩下的食物吃完，法勒斯·布雷尼仍然出奇地看着外面。一动不动。他有点像是在杂货店叫卖的那种，但是站在妓院前面，估计会有各种各样的女人从远处投来笑容，但想想看，现在还是白天呢。
“把他的工钱给你啦。”黛西对着女孩说。
女孩点点头，似乎表示默认，黛西笑了笑，便低下头继续她的工作。
她坐在柜台旁的一个凳子上，整体是木凳构成，但外面又包裹上了一层羊皮，坐的地方有一小团羊毛，十分暖和，这是一个吉普赛人带来的，他来这里睡觉的晚上没有带着足够的钱，就把这个凳子留在这里了，这个是女孩从黛西那里听说的。
“这里的女人挺贵，我留下这个凳子好了。”
气愤的吉普赛人从妓院里出来，好一副神奇的景象。
黑发女孩和黛西交谈一会，发现法勒斯·布雷尼早已没有人影。估计是已经出去了，这样一想，女孩有点伤心，似乎是自己破坏了某种平衡，但是，也无可奈何。
“今天可以休息一天吗？”
“当然，扣除工钱就行。”
“嗯嗯。”
法勒斯还未走远，就在“幸福奶油”对面的一个小码头，黑发女孩发现了法勒斯。
风已经渐渐偏大，海浪在眼前翻卷，但又迅速得消散。几只海鸥停在一栋灰色房子二楼阳台的窗户上，十分苍老。
苍老的海鸥。
太阳直冲冲的，这已经是法勒斯竭尽全力可以看到的了，他转过头，看到了黑发女孩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不至于。”
“不该和你睡觉的，似乎是我的错，好像一夜之间，整个世界都改变了许多。”
“许多？”
“嗯嗯，千真万确是这样的，似乎有一瞬间感觉，自己坐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，给羊梳毛一样。”女孩笑笑，“神奇吧，不过应该你不会相信的，当作一个笑话就好了，之前在家乡的时候许多人都说我是一个讲笑话的好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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