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香蕉鱼日
“反正都要死，但如果你不想死得太快，就快点。”
法勒斯所在的军队还在后退，对于内地的官员组装起来的军队来说，他们还都是一群小孩，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。他们下手太轻，是毁灭不了的。但法勒斯挺喜欢这点，已经过去十多天了，或许没有，或许有二十多天了，谁知道呢。
。每天都有人死去，才开始法勒斯还感到害怕，可是到后来，没有人害怕了，他们都变成一个表情，像是同一个木匠雕刻出来的木偶。
亚当斯·格伦在从集市撤退的时候死了，脑袋被炮弹碎片切割成两半，根本没法看。但是一想到没有人埋葬他，法勒斯就拾起他的身体，埋在了一片空地。
军队在撤退到教堂的时候被袭击，所有人都被打散从了，法勒斯见到几个以前在酒吧的伙计。
“嘿，小子，有人说过小孩子也可以来这里混饭吃吗？”
“如果我是你，就不会说那么多，免得死得太早。”
“混蛋。”
“喂，他说得对，还是别打架算了。”
法勒斯和他们的队伍在教堂里面找到了那个流浪汉，不知道他靠什么活到了现在，总之还是活着的，他们发现他的时候，他正在靠着椅子呼呼大睡，一个士兵敲醒了他，问他是从哪一只队伍里面逃出来的。
“嘿，伙计，我可没有穿着军装。”
但是没有什么用处，军官非要说他是从克拉克小队里面逃出来的，因为昨天晚上他见过那个人，流浪汉最终也没有反抗，被以逃兵的名义被处死。虽然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军人，货真价实的流浪汉。
“如果你们想吃午餐，就在晚上前把这里打扫干净。”
法勒斯不得不把流浪汉的尸体清理干净。一支完完整整的军队睡在教堂里，可真是一副美妙的场景，如果有一个画家把它画下来，绝对可以名垂青史。
在夜里法勒斯·布雷尼从梦里醒来，他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大地震动的声音。许许多多的人醒了过来，他们相互看着，像是一群在山洞里面的蝙蝠。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：“该死。”顿时人群骚动起来，法勒斯匆忙地从椅子上翻下身来，他可不想被踩死。
他摸了摸自己的包，手枪还在。
“跑跑跑！”旁边一个人说。
随后法勒斯眼前就炸开了花。过了一会他睁开眼，耳朵一直响，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，他感到脸上凉凉的，似乎是血，但他不敢去查看，因为感觉还是十分凉的。
“救我！救我！”旁边的一个人叫喊几声边没有了气息，他的半条腿已经挂在了某个地方。
“嘿，臭混蛋！”
法勒斯有点头晕，他检查了自己的脚和手，发现一切正常。他走出屋外，内陆军被击退了，教堂外面两栋屋子里面的人出来，立刻制服了内陆军，而教堂里面的人，就几乎都死光了。
法勒斯为了不让自己感到那么孤单，便开了两枪。什么也没有打到。他真的希望可以打到什么，但是什么也没有。
“看看还有没有人活着！”
“哦，不用了。”
“哦，该死，他们又来了。”
“我住在……我不想死！”
“去他妈的上帝！”
“杀了我吧。”
激战在午夜结束，这时他们可以看见集市那边从废墟里面升起的太阳，看起来和昨天的一样，太阳没有什么时候不一样，但人就不同了。
“哦，该死我累了。”
法勒斯一直躲在教堂里，看来在它遭受炮击之后就没有人在意它，内陆军似乎集合了起来，但似乎农民依旧听从于当地的官员，在炮击之后内陆军又发起了一波攻击，但似乎是因为计谋得逞的缘故，从两栋楼里面出来的士兵们异常勇猛。很快就摧毁了敌军的进攻。
法勒斯从教堂里面出来，烧焦的肉的味道和火药的味道混在一起，感觉像是有人在抽劣质烟草。他左边的一个少年，大概和他差不多大，是从海的另一边过来的那种，将枪举到太阳穴“我不干了。”子弹将他的太阳穴轰开一个洞，血溅到法勒斯的耳朵上。
“哦，该死我累了。”前面一个士兵在向着巷子疯狂地跑，倏然，他像被抽干了一样，颠一下，倒在了地上。
“逃兵一律处死。”
法勒斯不明白，为什么要把英勇杀敌的士兵杀死，仅仅因为他逃跑。后来有一个黑色皮肤的士兵告诉他，这是一种叫做“纪律”的东西。
法勒斯有点搞不懂“纪律”。
“人们就是靠这种东西统治世界的。”
“那可不好。”
“各种各样的人战争都是为了推翻‘纪律’。”士兵说，“我叫安东宁·施密特。”
“你好，安东宁·施密特。”法勒斯·布雷尼说，“法勒斯·布雷尼。”
“法勒斯，各种各样的人创造了‘规则’‘纪律’，其他人为了推翻他们，通过战争。创造了新的‘规则’‘纪律’不过结果只有一个，那就是被推翻，通过战争。”
“谁告诉你的。”
“我自己。”
当天晚上值班的士兵在教堂顶上发现了安东宁·施密特，他们发现他的时候，安东宁已经断气了，他是用自己的腰带上吊的。
法勒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，没有人想在战争中理会一个死人，他们连安东宁·施密特都没有放下了。法勒斯有点搞不懂了，是不是知道的越多，失去的就会越多，或者说，发现的过程中伴随着死亡。
法勒斯·布雷尼有点搞不懂这个世界了，或者说正在试着认识这个世界，这感觉有点模糊，像是在喝一杯酒。
“好了，我们继续像港口方向前进。”
法勒斯的队伍里面有一个十分有趣的人，他经常学着长官说话：“你们这帮混蛋，如果不想死的话，就赶紧撤退，越远越好，撤退到海里给鱼吃了！”
法勒斯十分喜欢这个人，他们队伍里面的其他人也特别喜欢他，不过几天后他就跳海自杀了，让人有点难过。
喜欢从柱灭开始的良心炼金术师请大家收藏：(m.anranwx.com)从柱灭开始的良心炼金术师安然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